“妮妮，你去送不合適吧？那凝香從未見過你，如何得知你是誰？”慕容煥搖搖頭，“她也聽不懂你的話啊。”

“娘親，你忘記我會變形了？”妮妮翻了個白眼，身子一晃，變成了一只全身漆黑的小貓，隨即又變成火玄當日發飆時的模樣，身子大了一倍，頭上冒出犄角。

“靠，你冒充爺爺我倒還是挺像的啊！”火玄第一次見到妮妮變形，沒想到它也能變得這麽好。

“你是誰的爺爺？！”妮妮已經恢覆了蜥蜴模樣，尾巴一甩，對著火玄掃了過來，“小心我讓喵喵再不理你！”

“誒，誒，誒，沒意思了啊！不過是隨口一說，幹嘛把我媳婦兒帶上！”火玄閃得快，生怕妮妮把喵喵拐走，尾巴卷起喵喵跑出了涼亭。

“娘親，怎麽樣，讓我去送吧！”妮妮變作小蜥蜴，跳到慕容煥身上賣萌，“你完全不用擔心我，我很聰明的，一定完成任務！”

“既然這樣，你便去吧，不過可要註意安全哦。”慕容煥想了想，也覺得妮妮的話有道理，何況若是讓阿明或小琴單獨去送信，她也不放心。妮妮到底是靈獸，修為高又會隱身，腦袋也好使，讓它去自己會少些擔心。如今與凝香約定的兩月期限就要到了，這密函必須送出去。

“好，那我再向這家夥了解點暗香宮的情況，隨即就出發。”妮妮說著跳下地，變大了身子，一爪拽起那啃完果子的蜂鳥獸，飛身出了涼亭。它才不會告訴慕容煥，這蜂鳥獸當初去夜嵐都城的時候，除了去打探暗香宮的消息，也幫著阿爹打探了事情，它要私下問個清楚，順便去找阿爹。

就在這日深夜，妮妮抵達邊關，它到處聞了聞，直接向百裏陌煦的房間沖了過去。

“誰？！”正半依在床欄上的百裏陌煦猛地坐直了身子，手握了握。雖然妮妮進門時不但隱身還隱去了氣息，可百裏陌煦如今修為十七級，再輕微的氣流波動，也能感知。

“阿爹，是我！”妮妮顯出身形，撲到百裏陌煦懷中。

“妮妮，你怎麽來了？！”百裏陌煦大驚，“你娘親出事了？”

“阿爹，娘親好得很，是我想你了，所以來看看你！”妮妮此時又是一個全身果綠透明的樣子，趴在百裏陌煦懷裏撒嬌。

“妮妮，你不能任性！你怎麽能離開你娘親呢？萬一有什麽事……”

“阿爹，你放心好了，娘親她不會有事的。”妮妮劈裏啪啦地將慕容煥最近的情況都說了一遍，雖然它知道阿明每日都在給阿爹寫密信，可它還是想親口告訴百裏陌煦。

“邀請她同去迎水神觀禮？”這個最新的消息，百裏陌煦尚未收到。

“嗯，本來大家都勸娘親不要去，可娘親懷疑那長風暮雨對夜嵐和念王爺心懷不軌，說想先取得她的信任，再打探她有何居心。”妮妮無奈地翻了個白眼，“阿爹你也知道，娘親的性子就是固執，我們怎麽勸她也不聽。就算小飛蟲告訴她長風暮雨和那丫鬟的對話，說娘親若是不幫忙就會對娘親不利，可娘親還是堅持要去。如今那蘇怡鳴又不在，娘親的肚子已經大了，若是遇到危險可怎麽辦才好？！”

“事關夜嵐，又關乎慕容念，她會如此也屬正常。”百裏陌煦蹙了蹙眉，“既然她決意要去，我安排人去保護她。”

“那就最好了。”妮妮撓撓頭，“對了，阿爹，你讓我派蜂鳥獸去打聽的事情有消息了……”

妮妮將蜂鳥獸告訴自己的情況覆述了一遍，百裏陌煦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。“妮妮，你的蜂鳥獸可以再幫阿爹一個忙麽？”他拍拍妮妮的頭，說出另一個人的名字。

“阿爹要查此人？你確信？”妮妮瞪圓了眼睛，有些不敢相信。

“嗯，此人也是解開這個秘密的關鍵人物！”百裏陌煦點點頭。

“那好，我會盡快讓蜂鳥獸去做的。”妮妮抱著百裏陌煦的手臂賣萌，眼裏閃著精光，“阿爹，我今日可是先趕去了夜嵐都城暗香宮的總舵，將密函交給了凝香宮主，才又趕來見你的哦。阿爹可有獎賞？”

“妮妮，你大了，不需要再喝血了！”出乎妮妮的意料，百裏陌煦拒絕了它的要求。

“阿爹，你不愛妮妮了？”妮妮撅起嘴，一副委屈的模樣，“我這麽累趕來，等下就又要趕回去呢，你就讓我喝一點點嘛……”

“妮妮，不可任性！”百裏陌煦拍拍它的頭，臉上帶著寵溺和無可奈何。

“阿爹，你再不讓我喝的話，我都快要渴死了。”妮妮繼續死纏爛打，抱著百裏陌煦的手臂輕輕晃著，“我保證只喝一點點！”

“妮妮，你大了，再喝阿爹的血也不會覺得美味了。”百裏陌煦低垂了眼簾，仍然拒絕。

“阿爹，你怎麽也變得小氣了？！”妮妮正鬧著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，乘百裏陌煦不備，對著他的手臂一咬。

“妮妮，你！”百裏陌煦驚覺妮妮的行為，當即一甩手，將它從自己手臂上甩開，可是已經遲了，血漬已經浸入到妮妮嘴裏。

“阿爹，你騙我！”妮妮猛地擡起頭，大眼睛裏全是震驚和傷心，“你體內的蠱毒怎麽越來越深了？你不讓我喝你的血就是怕被我發現，對麽？”

“妮妮，阿爹沒事，阿爹只是這一段太忙，沒有時間逼毒罷了，前幾日才剛剛又打了一仗。”百裏陌煦心裏低嘆了一聲，妮妮的智商的確驚人，這麽也被它猜出了真相。

“阿爹，你騙我，就算你忙沒有時間逼毒，你體內的蠱毒也不會越來越厲害啊。到底是怎麽了？”妮妮說著，大眼睛裏暈起一層水霧。

“上次來谷泰，為你娘親逼毒的時候，本是一切正常，可是沒想到最後關頭那蠱毒居然反噬，全部進入到我的體內了。”百裏陌煦苦笑了一下，拍拍妮妮的頭，“別擔心，這蠱毒其實對我的身子沒有什麽影響，反正如今我和你娘親不在一處，不能與她同房，也不會有子嗣……”

“阿爹，誰說對你的身子沒有影響？！”妮妮擡起頭，大顆大顆的淚珠掉了下來，“再怎麽說，這也是毒啊！待在你體內久了，慢慢就會浸入你的心脈，到時候再想醫治可就麻煩了。”

“妮妮，沒事的，阿爹很強壯，比一般人底子好多了，哪有那麽容易就浸入心脈？等過了這一段，阿爹一定每日逼毒。”百裏陌煦並沒有告訴妮妮實話，現在他再按以前的法子運功逼毒已經收效甚微了，這蠱毒能不能清理幹凈，他的心裏一點譜都沒有。若是真的好不了，也許自己和煥煥的緣分也就盡了，總不能再去害了她吧！

“阿爹，我真的為你難過。你為了娘親做了這麽多，可是娘親什麽都不知道！那蘇怡鳴都已經開口向娘親提親了，他要娘親嫁給他，還說會把娘親的寶寶當作自己的孩子。我恨不得上去滅了他！他有什麽資格將娘親攬在懷裏？他有什麽資格娶娘親？他有什麽資格做寶寶的爹？”妮妮抱著百裏陌煦，哭得好難過。

“妮妮，其實蘇怡鳴對你娘親是真心的。以前我也覺得他只是利用你娘親，可如今看來，他是真的很喜歡你娘親。”說出這話的時候，百裏陌煦心裏一片蒼涼，“其實有他陪在你娘親身邊也好，他定會全心全意護你娘親。如果，如果阿爹以後遭遇什麽不測，你就勸你娘親接受他吧！”

“不，阿爹！你怎麽能說這樣的話？！”妮妮反應強烈，大喊了起來，“難道你不愛娘親了？你不想把娘親接回去了？我才不要別的人做我的阿爹，我只要你！你不是戰神麽？你的修為不是已經十七級了麽？你不是也有冰魄雪蠶麽？誰傷得了你？我不許你這麽說！”

“妮妮，阿爹只是說萬一……”

“不，沒有這樣的萬一，根本就沒有！”妮妮瘋狂地搖頭，淚水嘩嘩地流著，“阿爹，難不成你的蠱毒解不了？若是這樣，我馬上回去告訴娘親，讓她去求蘇怡鳴救你！娘親只要知道了實情，一定不會再怪你，她一定會求蘇怡鳴救你的！”

“妮妮，傻孩子，誰說阿爹的毒解不了，神醫已經替阿爹看過了，他正在尋藥，等配齊了藥方上的藥，便為阿爹治療。阿爹只是覺得局勢動蕩，人世無常，不知何時才能與你娘親團聚，一時感嘆罷了。”百裏陌煦溫和地拍著妮妮，“現在還不是說出實情的時候，你別做傻事。快回去吧，別讓你娘親擔心。”

“阿爹，你真的沒有騙我？神醫真的在為你尋藥了？”妮妮擡起朦朧淚眼。

“當然是真的！”百裏陌煦走下床，將妮妮送到門口，“去吧！”

次日中午，妮妮回到了別院。傍晚的時候，有兩個自稱九先生和阿龍的人來逍遙門求見邱姑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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